多多小丹若

我啊,最喜欢搞事了。

《征服》(106——110)

这是一个荼爷一步步征服小天使的ABO故事
王盟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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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
  直升机停了。

  它横穿了大半个杭州,见证了太阳的初升,飞越了这个平常却又并不平常的清晨,停在了之江广场一侧。

  舱门打开,一双皮鞋踏了出来。那人一手攀着舱弦,看着远方的太阳微微敛起双眼,迎着风理了理粉色衬衫的衣领。

  下面已经等了几个人,平时的装扮,但身上都带着家伙。现在已经全部站了起来,舱门一开,就异口同声喊了一声花儿爷。

  只听见为首的那个说:“场子现在已经控住,小三爷动手了。现在之江那个红楼哑巴在那儿。区里十多分钟之前突然爆发出灵能者的波动。应该是小三爷那边的人。小九爷,我们要不要管他们?”

  解雨臣像是没听他的话,就着舱门点了一根烟,手环着烟头,那人每说一句,烟头就微微亮一分,等他说完了。解雨臣一抬眸,环视众人一圈,轻飘飘的吐了口烟。
  
  “说完了?”
  那人道:“黑爷他——”
  
  “这个不必。”解雨臣淡淡道,他从舱门口跳下来,往前走了两步,从手下人手里一把接过对讲机。

  于是再没有人说话,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这些人都知道这位花儿爷说一不二的厉害。几个人都只看着解雨臣站在这除了他们以外空无一人的广场,看着他迎着风按下那几个按钮。
  
  他的侧脸逆着阳光,嘴角平着,风将粉色的衬衫吹着不太平整。他抬头,视线从整个寂静的城市建筑轮过,像是幕布就此拉开,这里不再是城市,而是他的战场。
  
  抬眸的一瞬间,清澈的双眸中内敛深沉,单薄的身体,却在那一瞬间如同利刃,在一瞬间破开一切。

  等这个机会,已经用了太久的时间。
  “动手。”
  

  “无聊?你这什么表情,和我在一起有那么丧吗?我说你们一个二个不是正常人,外面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连女人的手都还没摸过呢。哎你摸过女人手没有?”

  此时在吴小三爷的破铜烂铁小金杯里,安岩脸色铁青看着王盟,撇开视线不理他。

  王盟叹了口气,他啧了一声点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过你的穴道想自己解开也不是一会半会儿的事。这样多尴尬。这样,你看我老板现在也走了,我们聊天,哎你知不知道勇者大冒险什么时候更新第三季啊?”
  
  安岩眼角抽了抽,脸色黑了一半。

  “……好好好,这个也不提。我说,你是真瞎还是假盲,你没发现这一路上,车子和行人是越来越少了么?我跟你说,这个地方绝对有问题,我们待在车上,这才能保命——”
  
  安岩的脸色更黑了。他不理王盟,只盯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仿佛一个被惨夺戏份的男主,中二症发作只想毁灭世界。
  
  就是因为有危险,我才更要去。
  
  王盟啧了一声,心道真他妈说不通。他索性一后仰靠在椅背上,埋头点了根烟道:“得了,你现在被点了穴说什么都没用,算了算了,这样。”
  
  “你不是想知道黑爷过去的事吗。”
  
  烟灰落下,烟灰缸上一点黑色的积灰。
  
  “我告诉你。”

  
  107.
  王盟讲故事很有一套。

  这是一个曲折而漫长的故事,追溯到很久的过去,那时杭州还不是如今的地界,当时的人也不是现在的人。
  
  “他们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我遇到花儿爷的时候,他早就不再唱戏了,穿着个粉衬衫,老板都没认出来。”

  “在这片地界,九门是这个体系的支柱。它由九个家族构成,而花儿爷就是当今解家当家。他和我们老板是发小,因为小时候学过一段戏,经常被当做女孩子,他自己也以为自己是女孩子。当时而瞎子和花儿爷,在那个时候就见过面了。”
  
  “说到黑爷,谁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就在道上的,他下过的斗,比你走过的路都多。当年传的是南瞎北哑,说的就是黑瞎子。遇见花儿爷的时候,他在道上已经小有名气,因为他年纪小,三爷当初还想拉他入伙,进了盘口,有个照应。不过这瞎子谁的面子都没给,谁的喇嘛他都接,一直都走的都是单道,不加入任何一派门户。”

  “黑爷这个人,眼睛半瞎,人也半瞎,没人看的透他到底想做什么。听说以前花儿爷在自家院子里吊嗓子,黑爷就攀着围墙挂在树上偷听,每次被发现都被伙计用扫把打回去,然后每回下一次又来。后来这两个孩子混了个脸熟,黑爷每次下了斗回来,必然带一件东西给他。花儿爷不要他的,他就扔在院子里。”
  

  临江一岸,道路巷内已经空无一人。解雨臣往前走,那双眼很沉静,沉静的让人想到无尽的湖泊,云淡风轻。几个手下跟在后面,他们的手都按在腰间的刀上,每个人都清楚,花儿爷花了大功夫清除了这一片的人,现在还能在这里出现的,非伤即死。

  ——彻底端了。
  花儿爷当初说这句话的时候,轻飘飘的好像自己只是在说一个笑话。

  他的双眸忽的一抬,目光一刹那暗下去,身形还没闪开,蝴蝶刀从袖口就已经飞掷出去,呼啸着破开一道线,与之同时的是擦着肩臂而过的子弹,一刹那间穿透身后的墙。小花没有停顿,反身手中就有了枪,就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回击,只看到一个蒙面男子从墙头嘭的摔下来。他捂着胸口汩汩渗血的伤口,身后的人上前,将那把蝴蝶刀从他身上拔出来,回身甩给解雨臣。

  花儿爷抬手,接住了还带着血的刀,他现在也顾不得嫌弃血脏了袖口,只是面无表情的接着往前走。

  ——这把蝴蝶刀怎么样?
  ——没意思,你下次送我头花怎么样?
  ——你会不会用啊?来比划一个?
  ——不嘛,你教我?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江边阁楼,目光仿佛穿透了相隔的空气,密实掩映的树木,雪白的墙壁,木质的格栏。风吹起他额前的发,握着刀柄的手忽的攥紧爆出青筋。
  
  “花儿爷还小的时候,也曾搭过台子唱过戏,多少女孩儿为了他抢破了头。当时城里有个从北京来的万七爷,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巨商,和解家多有来往,道上人称万伯爵。这个人出手阔气,他夹喇嘛出的价,是平常人的两倍。但就坏在他做事霸道,生性又好色。他中意花儿爷的戏,接连听了两场,动了念头,在巷口派人把花爷堵了,拉着就要动手动脚。花儿爷还是个孩子,当时就急了,妆还没卸,把头冠扯下来砸人。当时万七爷是昏了头,也是花儿爷唱戏的时候,名头没有放出去。要是让他知道他动的不是解家的戏子,而是解九爷的孙子,放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动手。”

  “那天下着暴雨,花儿爷一身行头全被淋湿,就在那个时候,黑爷从巷口走进来,提着把刀,二话没说动手,第二天提着那几个人的人头,甩在了万府门口。”
  
  安岩心头没来由的一跳。

  
  108.
  杭州,西湖畔。

  黑瞎子一手插着裤兜,套着个皮夹克,在街上仿佛毫无目的的走着。他像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而事实上在很久之前,他一直都像一个失业的浪子。他抬头,天空已经是一片模糊,仿佛日光被吞没,世界陷入了黑暗中。而身边早餐摊还没收摊,包子豆浆的气味还充斥在周围。他笑笑,轻声吹了个呼哨。

  视线正在以可见的速度飞快的下降,随之下降的是体力。体内被银针封住的毒素缓慢而稳定的向外渗透,沿着每一条神经和血管网络扩散,黑瞎子听见了不远处细微的脚步声和拔刀声,他知道有人要动手了。一般这个时候他的刀已经甩了出去,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就着还残存的视力,扫了一圈身边的人。

  咬着豆浆吸管的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抬起双眸看着这个奇怪的墨镜大叔,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眼前这位大叔就动手,他的腰以一个常人不能达到的角度弯下去,一把长刀就从他身体上方划过,手下一秒就反扣在手腕上,瞎子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连带着和对方一起绊倒。一抬头只看见小女孩头顶的水棚上跳下来一个黑影,没有想太多就拔腿冲上去。

  从腹中突然涌上的剧烈绞痛,黑瞎子一个踉跄半摔在地上,耳畔全是慌乱的人的叫声和刀风声,他下意识的上抬拌扫,截了对方的刀,但是下一秒利刃穿透了小腿,他闷哼一声在地上缩成一团,反手从腿上拔出那柄小刀,就这烈风回抛,对面传来了人闷哼倒地的声音。却只有一个影子,看不清倒地是谁。

  黑瞎子大口大口喘着气,耳膜快要裂开的痛,全身血液飞快的流速加剧了毒素的外射。那小女孩已经吓傻了,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她的妈妈从身后推开人群冲进来。看见黑瞎子跪在那里二话没说就一把把他推开——当地话的破口大骂,她全身哆嗦着把女儿抱着往后退。

  虎落平阳。

  黑瞎子从地上撑起来,扶着额低声道了声不好意思。
  
  他的视线漆黑,那张脸却对着小女孩。
  “小姑娘。”沙哑的声线。
  
  仿佛回到那个暴雨的夜晚,血水混着雨水从刀身上滑落。地上倒了一片人,那个万七爷的双眼睁的大大的,像牛铃一般,映着雷光生冷。湿透落在地上的花冠,那个人脸上的妆被雨淋花了一半,愣在雨中。

  血腥味如同地狱深处盛开的彼岸,他蹲下身,替对方擦去脸侧的血痕。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叫他。

  “小姑娘。”

  
  “黑爷得罪过太多人,一半都是为了花儿爷。但他身手好,没人敢下的斗,他二话不说的接,一来二去行货上他有地位。解家明里暗里和黑爷撇清关系,但有花儿爷这一层,到底没人敢动他。花儿爷每次唱戏,水泄不通,但正对下面那个位置,一定是他的。”

  “只是后来花爷不再唱戏了。”

  
  109.
  解雨臣很少有这么强势的一天。

  横刀掠过,眼前的人睁着眼睛倒在地上,视线一晃,那人的脸像是模糊了一瞬,再定眼去看时,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幻境。

  这个世界灵能者甚少,但并不是没有。这个传说中神隐无踪的组织头目,身上负的灵能就是千年难遇的强大。

  致幻的灵能。

  为了搞清楚这件事,折在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

  小花抬眸看了一眼二楼,勾了勾嘴角,手下人按着原定计划散开,为首的那个有些迟疑,喊了声小九爷,被打断。

  小花说:“我来。”

  他推开门,里面的风一瞬间扬起了他的发。他知道,从他踏进这个门槛的那一刻起,一切所见到的都有可能是假的。同伴可能会被当成敌人杀掉,真实会和虚假错乱,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只让一个人进去,这样他无论遇到什么人,都不会是帮手。
  
  “那时候花儿爷刚刚接过当家的位子,整个解家的盘口都还不稳。黑爷惹了一件大案子,当时东门的黄跛李李倒爷,是当时的老江湖了。账算不到黑爷头上,他的人直接连夜包了解家,要拿黑爷的人头。解语花不同意,就在那个时候解家内部争权未息,花儿爷被下了套子,黑瞎子被拘出去,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那一次是道上小九爷的成名之战。解家的盘口四天之内全部清理了一遍,在第五天的时候,李倒爷亲自上门找到解家府上赔罪。”

  “黑爷被放出来的时候是血月,只剩了半口气,花儿爷在医院守了他三个星期,把人救了回来。”

  “就在那一年,除夕的夜晚,天上下着大雪。花爷在小时候经常登的戏台上,唱了一晚上戏。”

  “戏台之下,只有一个座位,座位之上,只有一个人。”
  

  安雪梁抬眸,天花板在一刹那破开,她的脸色霎时间苍白,一把从桌子上摸住了随身的微型手枪。

  不可能。
  枪身冰凉,女人的眼皮微微一跳,压抑下之下的震惊,这怎么可能?
  
  她自恃自己所在无人知道,就算暴露,也不可能有人能不在她发现的情况下通过她设置的结界。但是眼前这个粉红衬衫的男人真真实实的站在眼前,好像认知的镜面上陡然出现了裂纹——这不可能,这是——
  
  解雨臣轻轻一勾嘴角,凉凉道:“想知道?”
  

  “曲终。花儿爷下台,卸下妆,脱去戏衣。黑爷站在台下,没有等到,花儿爷从后门已经走了。”

  “再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那个抑扬顿挫,起承转合的清秀旦角,从那天开始不复存在。”

  
  解雨臣往前走一步,安雪梁就往后退一步,这个女人全身哆嗦着,像一条被渔网缠住的鱼。解雨臣面前的人脸不断地变化,安雪梁在一瞬间变成吴邪,变成二月红,变成霍秀秀,但是每当他往前走一步,这些人就往后退一步。
  
  “你——”
  
  这个世上既然有灵能,就一定有克制灵能的方法。

  解雨臣波澜不惊,蝴蝶刀从袖口滑落出来,手指夹住刀刃。手下的人此刻已经包围了整栋建筑,这一次他要的不是一个人的命,他要的是整个,他要的是全部。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下来,室内的光线发暗。

  这个粉红衬衫的俊秀男人,在那一刻爆发出几乎不属于自己的强大杀气。
  
  “从那一天开始,这个世上,再无解语花。”
  

  110.
  故事没有完。
  
  “后来,老板因为被卷入九门体系内,和花儿爷与黑爷认识,后面又经历了很多事,互相才算是朋友。”

  “黑爷和花爷的关系,一直处在一个微妙的阶段,他们不是什么特殊体质,就是普通的两个人而已,标记不标记的,谁特么看的出来。但是是个人就知道这两个人不好惹,黑爷的仇家想要动手,得先掂量掂量解家的地位。解语臣想要拔掉的钉子,也从来经过的是瞎子的刀。”

  “当时花儿爷说什么也不同意瞎子去下那个斗,因为瞎子的旧伤和尸毒,当时就已经出现了身体不好的状况。但黑爷还是去了,说起来他去的原因,很大一部分还是因为老板。”
  
  “吴邪?”
  

  “没人知道圣珠是什么东西,但是老板一直在找这个东西。这是毋庸置疑的,当时黑爷下的那个斗里,发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就和圣珠有关。”
  
  “但这一去,就出了事。”

  “瞎子犯了一个错误,他害死了人。那人不是别人,也不仅是一个人,他和剩下的人回来的时候,活着的只有当时去的人数的四分之一。”

  “那一次解语花都差点保不住他,就在危在旦夕的时候,那桩命案出现了,连带着一批有案底的人和黑瞎子一起判刑。不出几天,连带着那个线索,所有人一起被关进了大牢。”

  “谁都不知道花儿爷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来看,这其实变相的保护,但那个时候他应该没跟黑爷做解释。因为早在事发之前这两个人就一直冷战,黑爷下斗也没有经过花儿爷的手。所以两个人在法庭上对视了一眼,互相都没有说什么。”
  
  “却没想到那一次,就是最后一面。”

  “第二年,就爆出瞎子病死的消息。”
  
  “老板一直不相信这件事,他说瞎子就算死也绝对不会死在牢里。他和花儿爷对峙了好几次,花儿爷一开始也不信,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一天他从监狱走回来,顶着暴雨,走了一路,从那一天后,他就再也没提过黑爷一句。”

  “黑瞎子和小九爷这段往事,道上都是传说,真实怎样谁都说不清楚。五年前黑爷进去后,道上关于黑瞎子的传闻一下子突然消失了,好像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如果不是前几天晚上他突然出现,或许再不会有黑瞎子的消息。”
  
  “后来黑爷出现,这件事你参与了,应该也清楚。该被证实的都已经被证实,黑爷当年确实没死,他被人在监狱掉了包,而掉包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那个线索。”
  
  “你猜猜那个线索是——”
  
  王盟回头,说到一半的话当即打了个结巴。他看着空荡荡的后座和打开一半的后车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有,那个倔强的不服气不理人的omega,那个年轻的大学生,后座现在什么都没有。
  
  什么时候走的?
  他不是被点穴了吗??
  他不是动不了吗???
  
  我靠。
  人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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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的永远大于写出来的
本章大部分都是回忆……尽量把节奏做的紧凑,荼岩下章就会出来啦
晚安……(困得迷迷糊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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