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小丹若

我啊,最喜欢搞事了。

《征服》(91——95)

这是一个荼爷一步步征服小天使的ABO故事
爱情是否会改变一个人,还是只是一层层褪下他的盔甲,露出他本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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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
  安岩赶紧凑上去把罗平从墙上掰下来,又给他顺手拍掉肩上的灰。罗平把墨镜摘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那双漆黑的眼睛扫了房间一圈,站在那儿就乐了。
  
  “安岩你这是要下地啊?”
  
  吴邪眉毛微挑,安岩说了句你放屁,罗平把墨镜带上,又道:“你们这破地外面三道街起码有八个人盯着,我说你们盗国宝了还是怎么,要不是我带着勾子,你让我怎么进来?”
  
  王盟听了哼哼一声:“不是八个,大张哥数了一下,一打。”
  
  这个新来的人倒是有几分本事,吴邪一边笑一边暗暗留意到这个人不一般,从他摘下眼镜到重新戴上中间不超过一分钟,他就已经把整个房间的人物和布局都扫了一遍。他相信他现在问这个人南边阳台杆子上挂了几个衣架,人家都说的出来。

  人的记忆是可以锻炼的,当初他调查老九门和老汪家的时候,有些信息是绝对的机密,根本不能用字来记录,只能全部靠脑子。他见过很多记忆力极强的人,也见过很多刻意将记忆力锻炼的人,而这个罗平明显就是练过的。但还练的不够通透,他的眼神动作太明显,远远没有到瞎子说的程度。

  吴邪估摸着这也是个新人,和安岩一样。
  

  罗平给神荼和安岩打了招呼,走到吴邪跟前就自顾自坐他对面的沙发上了,这个人穿着个土黄色高领长大衣,袖口卷起,黑色无指手套,头顶顶着个红色的头巾,将头发撩起来,明明是个和安岩差不多的年轻人,非给人一种浪迹社会的黑道感。他向吴邪伸出手:
  

  “吴家小三爷,幸会幸会。”

  
  吴邪坐起身,罗平反手落下,将手中的小白瓶嘭的一声扣到了桌子上,顺势往前一推,一道笔直的线,推至吴邪跟前。
  
  张起灵的视线落在了罗平身上。
  
  “我知道事情紧急,也就不拐弯了。”罗平说,“这玩意儿应该能救命。”

  
  92.
  等了七个小时一直到天黑,黑眼镜在可见范围内,所有的外伤已经全部消失。神荼按过脉后,也说基本平稳。眼角和印堂的乌色褪去,如果不是他还没醒,吴邪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其实黑瞎子根本没重伤。

  他问:“这是什么药。”
  

  他记得在西藏达孜甘丹寺边的镇上他见过一种藏民卖的土方,叫珍珠十七,又叫喀吧药,据说能包治百病,普通人要养一个月的刀伤,用上它只用一星期。但就算是那种藏药和这个药丸相比也相形见绌,它的效果发挥之快,给人一种严重的不真实感。

  
  “一念回光。”罗平抱着臂勾唇的哼了两声,“这可是协会的高级货,这种东西凭我的等级碰都碰不到,记前辈账上了。”

  他冲神荼一偏下巴。神荼没有搭理他,他的手依旧搭在黑眼镜的手腕上,两根修长的手指压着脉,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安岩暗暗在心里缓了口气。

  他在燕坪的时候,曾和江小猪亲眼见过一念回光是如何救人的。那个高级军官被抬进去的时候已经断气十三分钟,他们硬是看到了这个人活着自己走出来。如今这个黑眼镜虽然重伤,但在他印象中,还没有一念回光抢不回的命。
  
  王盟在一旁守了一会儿,这时候问道:“你的意思是,现在黑爷没事了?”
  
  “——那当然。”“不对。”
  
  几个人异口同声,话音刚落一同抬头,一时间面面相觑。
  
  罗平道:“这他娘的还救不过来?”

  
  “他的外伤愈合,但尸毒未散。”
  神荼收回诊脉的手站起身,他看了罗平一眼,摇了摇头。
  
  吴邪下意识的就看向闷油瓶,发现对方也在看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意味不言而喻,顿时心凉了半截。

  倒斗的人常年在地下营生,阴毒入腐,老来多半难得善终。黑瞎子常年走的穴非凶即险,在遇到吴邪之前,他的眼睛就已经开始恶化。倒斗讲究即时抽身,三年难得下一个斗,为的就是不至于毒侵太深。而瞎子眼里从没有这些忌讳,这些年来身体一直在走下坡路。

  仅是这样就已经活不长久,何况他的情况,不仅仅是斗中的毒。
  
  他在监狱里应该还被注射过其他药物。

  神荼话音刚落,不光是吴邪,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吴邪登时就站了起来,被张起灵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回头,看着对方的眼睛。
  吴邪强勾着嘴角问:
  
  “你信么。”
  
  “不信。”
  
  没有人信。
  真他妈丧尽天良。吴邪冷笑,好本事,该是谁。
  

  “当时小花跟我说瞎子死了,我没有信他。”吴邪说。
  “现在我才知道他没有骗我。”

  
  安岩听不懂了,他问王盟:“他们在说什么?”
  
  王盟脸色发白,低声道:“这个….情况复杂。”
  
  他看安岩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自己的脸也拧巴了,只偷偷瞪了安岩一眼。

  这一瞪意味复杂——安岩才突然悟到对方的意思。
  
  ——他们是合作对象,不是朋友,亦不是可以将任何事和盘托出的对象。
  
  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只是怔着了点了下头,便转头不再说话。
  
  “……不过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王盟见安岩一脸怅然的小表情没忍住,拍着他的肩补充了一句。
  “黑爷在监狱里被人掉包了。”
  
  修长紧绷的身影站在阴影中,护目镜下,隔着一条街和树木遮挡,只能看见几个人的背影。手摸上冰凉的枪杆,慢慢的攥紧,迸出一道道手背青筋。

  没有风,楼下是商铺和行人,眼珠随着那群人开口的动作而随之微移,一切都寂静的可怕。
  黑暗中,握着枪杆的手心出了汗,他甩了甩手,扬起下巴,将头抵在机尾,右眼对准了准星,微微眯起。

  外面夜风扬起路灯上的布旗,空中略过几片树叶,枝丫摇晃,人影在枝丫后若隐若现。

  
  “这个人在监狱被人掉包?”安岩皱眉,“等等,我有个问题,这个人和那个花——”
  
  王盟啧了一声,看着安岩叹了口气。他随手在安岩面前摆了摆,示意他以后再说。
  

  好巧不巧的,身后忽的一声沙哑的揶揄响起。
  

  “想知道?”

  
  齐齐一个哆嗦回头,只见那黑眼镜躺在床上正看着他俩,嘴角似笑非笑的,还饶有兴趣似的。

  我擦,他什么时候醒的!
  
  一念回光主要针对的是外伤,具有变态般的促进身体修复的能力,它虽然无法解毒,但至少延缓了毒发的过程。大概是因为毒被暂时逼回了骨内,黑瞎子现在感觉很好,他翻身起来,只觉得身轻如燕。抬手一抹额头,撩开黑色碎发,露出那副标准式墨镜痞笑来。

  他冲着还在发怔的吴邪歪着头勾了勾手指道:
  “身上有家伙吗。”
  
  吴邪才恍然觉得这个瞎子好像是真的。

  他从身上甩出大白狗腿,看了黑眼镜一眼,把刀磕在桌上,从床底下掏出两把左轮手枪。
  
  黑爷心情愉快的吹了个呼哨,半躺在床上,道:“上膛,抬起来。”
  
  空气中响起机械上膛的声音,手起枪出。
  
  “三点钟,往上抬。”黑眼镜道,“三枪。”
  
  深夜的西湖一侧,突然爆发出三声连续的枪响,第一发子弹和迎面的狙击子弹在空中生生相撞四溅空中,第二枚擦着第一枚的弹壳边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一瞬间击破了对面大楼的玻璃,空气中猛地腾起的硝烟和血花,强烈的威胁和死亡气息一时间压迫如密雷滚过枪声响彻的每一个角落——第三枚子弹深深扎进了死角的水泥支撑柱中,枪架散落一地倒在地上,血液顺着手臂淌下,淌在地上,不断蔓延。
  

  空气不安的波动开来,硝烟弥漫。

  人没死,子弹擦伤了对方的右臂,对面高楼拐楼死角,黑暗阴影之下,有人影在迅速移动。

  吴邪丢了枪,转过身来,看着黑眼镜。
  
  黑瞎子忽的笑笑,闭上眼睛说了声。
  “还行,算你出师了。”
  

  93.
  杭州是个好地方,有一群截然不同的人。安岩一手托腮支着下巴打盹,这里没有红星二锅头,他身边桌上只有西湖龙井——-虽然一壶龙井的价钱够他喝一晚上。
  

  和沙漠中喝酒吃肉不同,安岩手腕上的绑带是在沙漠的时候,和贝爷手下格斗赢得的战利品。那个时候,每个晚上总是在太阳西下余温未散的时候架起巨大的篝火,女人围着火堆舞蹈的时候,身上的银铃清脆长发飞舞。贝爷领着一大群人做成一圈讲当年的冒险故事,说到兴起的时候,笑声和怒骂可以穿到三丘之后。篝火的长烟之上,头顶浩然星空,猎户追逐天蝎,银河贯穿天际,一壶酒跌落在地,连带着粗犷辽远的当地的歌声一起向外蔓延。
  
  但是这里不同,安岩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看到了对面黑眼镜正龇牙咧嘴的接受神荼的扎针,他身上的毒扩散速度很快,想要保命,这是唯一的办法——但是这个人似乎并不领情。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不扎我,我把墨镜送你。”黑瞎子真诚的说。

  “……”

  “这是个好墨镜。”

  ——啊!吴邪!
  

  这里的人,他全都看不透。就算是神荼,很多时候他似乎也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他太困了,黑瞎子叫的再凄惨他都不想再抬头。再说这个男人装的太明显,谁都知道他是个就算断了条胳膊都不会吭半声的主儿。现在扎个针丫完全就是在刷存在感。
  
  吴邪看着黑瞎子牌戏精还给拍拍手:“有活力,不错。”
  
  这里的人,勾心斗角,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像是巨大的阴影黑暗之中,为了生存而不断聚集争斗的生物。

  王盟说:“我给你讲这些道上的事,也都不是什么秘密。这里每一个道行里都有自己的规矩,雇佣兵和我们地下组织不同。他们可以靠组织,可以靠长官。但我们他妈的什么都没有。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只能靠自己,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有些事你不做,多的是别人来做,谁给你收尸,看的是你能走多远。”
  
  王盟叹了口气:“你说你一个啥事儿不懂的是怎么想当上冒险家的?”
  
  那个时候自己怎么回答的来着。
  ——还是那个千篇一律的……
  

  梦想——
  

  “开玩笑。”对方果然笑出声,“神荼很喜欢你吧?”
  
  脸上突然发烫,趴在桌上的安岩不安的咬了咬下嘴唇。
  “你脸红什么?”
  
  “……谁他妈脸红了!?”
  

  吴邪慢条斯理的端着手中的茶杯,一晃一晃里面的茶叶。他没看安岩,只看着茶水呵了一声。

  “他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茶杯磕在桌上,轻轻的一声脆响。
  
  “但总有一天,你要学会自己长大。”

  这个男人不知道从哪儿甩出一根烟啪的一声点燃了,微微低着头,火光透过指缝微微的亮着。就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衣袖因为重力有点下垮,安岩看到了这个男人胳膊上隐隐的伤疤。
  一道一道,只剩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这里和他想象中的冒险,太不一眼。
  

  生死,恩仇,利益,而在这些之下是什么,这些人又有几分值得信任。
  
  安岩被黑瞎子一串连珠带炮的轻点轻点轻点叫的迷迷瞪瞪的抬起头来,他皱着眉揉着眼睛,摘了眼镜之后,视线变得模模糊糊,只看到黑瞎子跟个马赛克一般的脸,还有他旁边面无表情扎针的神荼。

  他还是难得觉得这个人挺认真的,看着神荼怔了一下。
  
  他看不清楚对方的神情,只听到黑瞎子破天荒大叫了一声,吓得王盟一把点错了地雷,他在一瞬间回过神来,一把捡起眼镜推门踉跄着出去。

  该死。他捂着嘴。
  该死,我在干什么?

  
  我操他妈这次是真的,这痛直穿骨髓闪电般扎向头皮完全猝不及防,痛的双眼发黑,好像一把尖刀扎穿了每一根神经,胃粘膜内在剧烈的翻滚。黑眼镜倒抽着凉气一边感觉到身体里那根针慢慢的拔了出去,简直就是杀人利器。

  “我觉得我有可能欠了你钱。”黑眼镜诚恳的说,“虽然我好像忘了。”

  
  神荼还是第一次犯扎错穴位这种错误,他不动声色的丢了那根针,脑海中又浮现出睡意迷蒙傻傻看着他的那张脸。那双眼睛栗色中好像汪着浅雾,让人从心底某处坚固的地表都裂开来般,渗出水流,慢慢淌下。明明知道对方只是无意识的发怔,但——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真是祸害。

  
  94.
  吴邪的铺子关了,他们将楼下铺子的柜面推开,劈开一片空地来打地铺用。刚才的袭击说明对方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他们不能放松警惕。所以这个夜晚,基本又是无人入眠。

  这是第二个晚上,一切都是电光火石。吴邪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盘腿坐在地铺上,慢悠悠的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王盟。”他说,“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王盟已经躺下了,他腾出一只手摸着下巴,看着天花板一边想一边道:“那个叫神荼的alpha……没见过身手,但是看他用针的架势,应该你打不过。”
  
  我去你的吴邪踹了王盟一脚——“然后呢”

  “不过这个人弱点太明显了。”王盟笑了一下,“他做事简单不拖泥带水,目标坚定,但一旦事情和他的那个搭档有关,他就会冲动。你是不知道今天黑爷叫的那个样子,他妈的快要生了似的……那个新来的……叫罗平是吧,不清楚,没认识多久,不过他和安岩是一辈儿的,多半差不太多。”

  铺子里是灰尘和古籍书页所特有的沉郁的味道,中间两个软塌,吴邪又从胸前的衣兜掏出一根烟来,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他看了一眼窗外,除了路灯昏黄的光,就是黑压压的建筑的影子,一切都潜伏在黑暗之中。
  
  “安岩……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Omega当冒险家。”王盟道,“一般这种稀有生物不该在后方被哄着吗,也难怪那个神荼一直护着——哎老板,你说他们这种关系到底算什么,安岩还没被标记——”

  王盟嗷了一嗓子,他又被踹了。
  
  “这是人家的事。”吴邪淡淡道,“安岩这个人,就是太干净了。”
  
  乍眼看过去,这个人其实就是个普通大学生。宅男T恤牛仔裤,剪的短短的头发,对什么都有着几乎过界的好奇心,圆眼镜一扶,就是一派少年气。但与此同时,防备心理却又强的可怕,自尊心高成铜墙铁壁,像一只随时会炸的刺猬。

  这个人偏偏又是个Omega,简直就是Omega之中的叛徒。

  干净的人有个好处,就是和他相处不会很困难,不用处心积虑的揣测对方的任何心思。他们自以为的防备心,在很多有点阅历的人眼里,就如同榻榻米旅馆里的玻璃浴室,一眼就能够看穿。

  但是这样一个人,却不知为何,头也不回的选择了这样一条生杀道路。

  王盟有声有色的学安岩,什么梦想,什么走遍天下,说的吴邪笑出声,笑过之后又如释重负般闭上眼,吐出一口气。
  
  “每个人都有点什么不会说。”他说,“他到底为什么选择这条路,他自己清楚。”
  
  其实说到底,他们只是夺取圣珠的同伴,很有可能后面会成为对手——道上为了钱财名利翻脸的已经是司空见惯。走在路上同行一段的人不问来处,这也是从古到现在的规矩,他们没必要知道的太清楚。
  
  “哦对了老板。”王盟从被子里钻出头来,“那个安岩每天的问题比你年轻的时候都多。”

  说完他就裹着被子就地飞快的一滚,没让吴邪一脚踹着。
  
  “我靠王盟!”
  

  95.
  安岩和罗平趴在阳台上,头顶是皓皓明月,夜风寂静,罗平红色的头巾一角微微的摇动着。他一手搭着栏杆,一边说着自己在赤道孤岛特训的事,他和一批同伴被扔到那个特训基地一呆就是两个月,进去一百来号人,出来的却只有十几个。

  “基本所有在前线的协会成员都有特训,谁像你,直接就开始走任务,听说你的入会考核还是贝爷给帮忙做的,可以啊你!”罗平一拳敲安岩肩上,笑的也有几分得意,“不过现在我们也算是熬出头了,接二连三的任务下派,小秋秋已经正式成为艾薇的助理了,厉害吧?”
  
  小秋秋小秋秋,我就知道。安岩嗯了一声,低声嘟囔道了一句我巴不得去特训。

  江小猪前几天给他发微信,向他炫耀他特训后被分配到的隐身装置和高束电子仪器,罗平这一趟野外特训下来,体能和反应能力方面也有了很明显的进步。而他,除了跟着做了一个任务之外,毫无建树。

  ……而且贝爷那次自己还被活捉了。
  
  他……好像还是老样子。

  
  “这几个月下来,你好像变了。”罗平嘴角叼着根烟,背抵着阳台站着。
  安岩倏然间抬头:“……有吗?”
  

  “戾气,没了。”罗平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安岩的额头,“你可能都忘了你以前是什么样子。要我以前做这个动作,你都他妈举枪了。”

  
  “我靠。”安岩被吓了一跳,“我有吗?”

  “有没有自己心里还没点B数?”
  
  啪的一声,枪管在空中翻转稳稳的落在了对方腰间,枪口冰凉抵着棉质衣料。安岩勾唇一歪头,冲着罗平凉凉一盯。
  
  “…..擦。”
  
  安岩哼了一声,举手枪炳绕着指尖旋转腾起,又刷的一下被一把扣下放回枪托。罗平一脸沧桑不敌的砸着嘴,只道是某某人江山易改本心特么的难移动手动脚这样不好小秋秋会误会的BLABLA……

  安岩没搭理他,他靠着阳台站着,仿佛在看夜景,眼神却是空的。
  他在心里知道罗平说的没有错。

  无形之间,尖锐锋芒的石头被流水逐渐抹去棱角。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不再对每一个人都是刺猬一般的防备。而这种变化潜移默化,他竟然不曾发觉。

  刚才罗平随口的一句话,给他头顶泼了一盆冷水,这到底是好,亦或是坏,他已经无法做出决断。
  
  “罗平。”他说,“你觉得吴邪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啊?你说那个小老板?”罗平一扬眉,“他么,一开始见面的时候,给人很有城府的感觉,让人看不透。”

  衬衫长裤,没事儿翘个二郎腿抽烟,满嘴跑火车不知道那句是真哪句是假,这就是吴邪给安岩的第一印象。
  个圆滑的光头。

  “但是说他心狠手辣,也未必。”罗平说,“今天下午我账上收到一笔款子,应该是他打过来的。虽然这笔钱和一念回光的价值比不了了,不过他既然给钱,说明也不是不讲情理。”

  “其实来之前我就打听过了,吴家小三爷,半路入行,道上人称走尸小王子,但凡他倒过的斗没有不出事的,有关他的传闻太多——都是生死一线离奇古怪,也不知道哪些真哪些假。”

  不知道为什么,安岩想起了那个人低头点烟时胳膊上一道一道的疤痕。

  一个有故事的人。

  “反正来了也才两三天,过不了多久,你们就分道扬镳了,想那么多干嘛。”罗平心思一转,“有些事还是来日方长,其实要我说,神荼对你——”

  ???!?
  一级戒备炸毛准备
  手中翻转,枪出迅捷如电。

  
  ——“闭嘴。”
  
  夜色寂静,无人入眠。

  安岩看着罗平和以前一样的偏头认怂的脸,没忍住抬手轻咳了一下。
  罗平:……这个人是在笑?笑他?日?

  他娘的这个人真的变了,他想。
  



  与此同时,客厅中央,吊灯还亮着,电视没人开,静的一只蚊子都不敢飞进来。
  
  “哎我说。”瞎子受不了了,“你们两个他妈的说句话好不好!?”

  
  “嗯。”

  “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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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期预告:
  “阿赛尔,卡卡雅曾发誓,今生随行护你周全。”
  ……
  “我们没有找到帝国余辉的线索,却意外发现另一支人正在和我们做一样的事。”
  “他们管事的那个……叫解青。”
  ……
  “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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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篇相较于沙漠篇的单线剧情,显得更为复杂,多线并进也是第一次尝试,好在现在铺垫都已经差不多了,没把文卡死在这里,比起以前也算是有点进步
  给所有红心蓝手评论的伙伴小心心,没想到写了这么长……还有人看着是太好了【安详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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